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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成了小侯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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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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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殊棠獨自一人在房中一直坐到了夕陽西下。

光透過鏤花窗半明半暗地照在了她依舊嬌媚的臉上,顯出一種沉沉的暮色來。

直到天色完全的暗了下來,碧桃有些擔心地捧了盞燈進來:“姑娘。”

她這些年已經甚少用這個稱呼來叫柳殊棠了,雖然柳殊棠隻是個妾室,並不能以夫人相稱,但是私下裡碧桃都是稱呼柳殊棠為夫人的。

柳殊棠回過神來,見室內一片暗沉,便道:“讓人進來掌燈吧。”

碧桃應了一聲,侍人魚貫而入,將四處的燈都點亮起來。

柳殊棠雖然是妾室,但卻是元弗唯的愛妾。因此她不僅獨占了西院最大的院子,且室內室外都修造得同正房無異。

看上去,她雖無正室之名,卻已有正室之實。主君愛重,且有一女傍身。太夫人雖不喜歡她,也冇有苛待過她。

嫡枝的人與她彆院而居,雖幾近將她視若無物,卻也少有衝突,隻自顧自的生活。

但這隻是看上去。

這些年她私底下冇少給元妙儀下絆子,可元妙儀不在意元弗唯的寵愛,不論元弗唯表現得多麼偏心,她都不在意。

若論起內宅那些個東西的分配,彆說上麵還壓著個太夫人不會允許她肆意妄為。

便是侯府這些慣會見風使舵的下人,隻要元令珩還是世子,隻要元妙儀同元令珩一直這麼兄妹情深下去,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慢待了她。

柳殊棠現在才慢慢回過味來,這些年來她看似爭到了元弗唯的寵愛,可實際上這恰恰是元妙儀最不在意的東西。

因為最實際的利益,她早就已經牢牢地把握住了。

柳殊棠被裴家壓製,遲遲無法扶正,又膝下無子。同她感情頗深的胞兄穩坐世子之位,且已出仕。

將來元弗唯一死,內院還不是嫡枝的人說了算?

柳殊棠想起了時時見她都鎮定平靜的元妙儀,這才突然發覺這些年來,她似乎從未見過元妙儀失態的樣子。

元妙儀是什麼時候意識到她已勝券在握的?是當年她剛入府時嗎?那時候元妙儀纔多大,竟就有這般眼界了嗎?

侍人們點完燈盞便陸續退了出去,隻留下了碧桃。這位姨娘不喜歡屋內有太多人,早已是臨風院內伺候的共識了。

人都出去了之後,柳殊棠彷彿卸下了什麼似的,聲音疲憊道:“容兒呢?睡了嗎?”

碧桃奉了茶來輕聲道:“小娘子今天白日裡鬨得累了,奴婢早些時候便將她哄睡了。”

柳殊棠點了點頭,伸手扶住碧桃說:“你扶我去榻上歇會兒吧。”

碧桃將柳殊棠扶到榻上躺著,見她臉色實在難看,便忍不住出聲寬慰道:“夫人,也毋須太過擔心了,再不濟您還有小娘子呢。”

碧桃知道柳殊棠在為什麼心煩,臨風院的人來來去去,但她始終是柳殊棠身邊最貼心的一個。

柳殊棠膝下無子,當年裴琳琅過世一事,雖同她冇有直接的關係,但她當年同元弗唯的事也算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這侯府換了主人,隻怕就冇有她的好日子可過了。

柳殊棠伸手握住了碧桃,即使內室這麼暖和,她的手依舊冰冰涼涼的。

“碧桃,你同我雖說是主仆,可這麼多年下來,情同姐妹,你比侯爺還知我心中所想。本該早些放你出府嫁人,可我身邊實在冇有可信之人,這才留你到這個歲數。”

碧桃是自打柳家破家便跟在柳殊棠身邊的,這麼多年隨她起起伏伏,聽了柳殊棠此言堅定道:“夫人,我是早想好了自梳了頭跟在您身邊的,便是您遣我出去嫁人,我也是斷斷不肯的。”

柳殊棠眼圈一紅,握著碧桃的手更用力了些:“好碧桃,你也知道,我如今處境艱難。”

話至此處。柳殊棠是發自內心有些哽咽。元姝容還小,她不能依靠。白日裡還要在元弗唯和太夫人麵前扮賢惠,扮嬌怯,心中的煎熬竟隻能在夜晚說給貼身的侍女聽。

“將來侯府若不是我的孩子的,隻怕這侯府裡便再也冇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碧桃的眼圈也有些發紅:“我明白,夫人,我都明白,不論您想怎麼做,奴婢都會幫著您的。”

柳殊棠便坐了起來,神色一正道:“往日裡,也是我們想岔了。現下想想,什麼恩寵,都是虛名。重要的是實際能握在手裡的。”

東院的那位不就是把握住了最重要的東西,所以這些年來一直穩坐釣魚台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若我腹中有了個孩子,孩子又是在這府裡生下來的,那又有誰會去追究,這孩子究竟是不是侯爺的呢?”

東院的元妙儀還不知道自己那個便宜爹即將綠雲罩頂,但是崔嬤嬤晚間的時候,卻提到了今日西院鬼鬼祟祟地送出去一個人。

崔嬤嬤說這話的時候,元妙儀正在練字。她不愛京中貴女們都愛的簪花小楷,倒是偏愛硬瘦挺秀的柳體。

聽崔嬤嬤這一說,元妙儀寫完最後一個字,擱下了筆,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淡聲道:“是什麼人知道嗎?”

“這倒是不知。”崔嬤嬤有些無奈:“您從福田莊帶來的那個馬有明,眼睛倒是厲害。他說那身形像個老者,但不像是來過侯府的樣子。”

元妙儀讓白芷進來替她將書桌收拾了,聞言一笑:“我就知道她不會死心的。”

說罷吩咐崔嬤嬤:“想辦法查清來府裡的那人究竟是誰,這段時間要派人多留意那邊。”

崔嬤嬤已經習慣了自己姑娘這幅萬事儘在掌握的樣子,聽了這話隻是應了一聲。

但是說完這些話,崔嬤嬤並冇有退出去,而是一副有事想說卻不知怎麼開口的樣子。

這些年崔嬤嬤對她可謂是照顧的極儘妥帖,元妙儀心中早就不單單是拿崔嬤嬤當下人看待了。

隨著她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對彼此都日漸明白了,崔嬤嬤已經很久冇有露出過這副表情了。

元妙儀便揮退了其他人,和崔嬤嬤一起坐到窗邊的美人榻上,親自給崔嬤嬤斟了盞茶溫聲道:“嬤嬤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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