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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采薇蕭明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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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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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兩天中藥的時候是生氣啃了他一口,但那應該是牙印啊,再說,那草莓的位置,也不是自已啃的地方,所以草莓哪兒來的?

池采薇忽然想起今兒他是去看小青梅,該不會……

“在看什麼?”蕭明彥忽然出聲。

“哦……冇什麼,就是好奇你看什麼書呢。”

他將書名給她看了眼,“一本雜記而已。”

“哦哦,那你接著看。”

池采薇收回視線,走到梳妝鏡前去掉固發的簪子通發,耳根微紅。

因為那一瞬間原著那些關於男主醬醬釀釀的描寫就湧現了出來,一不留神,思緒就飛遠了。

不過他們進展還挺快,現在都啃上了。

不愧是大男主後宮文。

屋內安靜,靜的隻有燭火劈啪,還有蕭明彥翻書的聲音。

片刻後,池采薇頭髮也通好,水也喝了,膚也護了,實在找不到磨蹭的理由,才緩慢的往床邊移。

“那個……天色不早了,歇吧。”

蕭明彥這才起身,將書放回書架,順道吹了蠟燭。

屋內陷入黑暗,但幸好有淺淡的月光。

池采薇猶豫半天,還是摸索著進裡麵躺著。

因為她現在若是睡到外麵,蕭明彥就要從她身上爬過去裡麵了,太尷尬。

少頃,身旁一重,蕭明彥躺了下來。

床上就隻有一床被子,他隻撈了一角搭在腹部。

屋內靜的呼吸聲可聞。

池采薇翻個身背對他,心裡實則怦怦跳。

與一個表麵溫柔內心恨她的人同床共寢,反正不會是什麼好感受。

緊張著緊張著,她竟然還緊張睡著了。

蕭明彥也閉上了眼睛,但羅帳中全是女子身上的香氣,不知是體香還是胭脂味兒,熏得睡不著。

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想起池采薇以前的行為,對自已的厭惡,以及今夜的反常。

他知道池采薇是想挽回雲震的心,才故意在晚膳上表現的與自已和睦,隻是……低估了她的演技。

她為自已佈菜,言談行為自然親切,神情裡竟看不出一絲嫌棄。

倒是比以前能屈能伸了。

蕭明彥翻了個身,袖口下滑,腕上紗佈讓他目光微頓,驀的想起她中藥的那一晚。

也是那一晚他才知道,原來無關乎情與愛,即便是厭惡,肌膚之親時,也會不受控製……

他嗤笑,笑自已。

他可以與她虛與委蛇,也可以忍她張狂。

但碰她,是萬不可能的。

前些天隻是意外,他這麼想著,過了良久,才生出了淺薄的睡意。

兩人中間彷彿隔著一片海,就這麼安靜到了半夜。

蕭明彥忽覺腰間一沉,他就算困,也睡得警醒。

藉著薄薄的月光,看池采薇一條胳膊搭在了他腰上。

眉頭深鎖,那是最本能的反應,嫌棄。

抬手將她的胳膊挪了回去,熟料他剛鬆手,這女人就又抱了過來。

看這熟練的架勢,顯然是經常抱著人,纔會如此順遂。

一霎,蕭明彥臉色沉了下去,將人直接推開。

動靜略大,池采薇被推醒,迷迷糊糊的問:“你乾嘛?”

他壓著聲音,“無事,你睡吧,我起夜。”

“哦。”

她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

其實蕭明彥真冤枉了池采薇,她在現代睡時習慣的抱著抱枕。

手碰到東西,下意識以為是抱枕纔會捱上來。

但是她睡得沉,顯然不可能解釋。

後半夜,蕭明彥冇有睡意,踱步在書架麵前,藉著月色,抽出了一個卷軸。

收拾的小丫鬟隨手給他帶了常用的書,然後都塞到了池采薇的書架上。

沐浴後,他無聊準備拿書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這個卷軸,伸手接住時,卷軸散開,裡麵的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一副江南煙雨圖,小橋流水,楊柳依依,一派婉約柔美之色。

畫中繁簡有秩,筆鋒流暢,暈染恰到好處,應是擅長作畫之人所畫。

一陣晚風吹過,卷中墨香明顯,畫色也新,再觀書架旁還有啟封不久的顏料,難道……

蕭明彥搖了搖頭,池采薇那性子應該不會畫畫,估計是喊如詩如畫去買的。

放回捲軸,他還是回到了床上,半邊身子搭在床沿,就這麼半睡半醒終於熬到了天亮。

早上池采薇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她打了個哈欠,喚如畫如詩進來服侍。

如畫整理床鋪時,在床上瞅了半天,見規矩整齊,冇什麼曖昧痕跡,才湊過去小聲問:“小姐,顧大人昨夜冇有把您怎麼樣吧?”

如詩也支棱著耳朵聽。

池采薇懂,小聲道:“放心,他睡得極老實,什麼都冇做。”

“但是你們不能讓父親知道,不然父親還得逼著我與他同寢。”

如畫點頭,“奴婢知道。”

如詩則不可查覺的鬆了口氣。

梳頭時,如畫慣性梳了一個飛仙髻,誰知郡主卻道:“這髮髻太過俏嫩了,梳個雲髻吧。”

雲髻乃為已婚婦人常梳的髮髻。

原身總是不梳婦人髮髻,彷彿這樣就能證明自已未婚似的。

池采薇不想較這個真,待會兒還得拜見父親,穩重的髮髻冇什麼不好。

如畫哦了一聲,隻好打散重梳。

池采薇收拾好去前廳用膳時,隻看到了蕭明彥在喝粥。

“父親呢?”

蕭明彥目光在她髮髻上停頓了一瞬,然後放下碗筷,音色如常,“國公府來信,嶽父大人說是有急事,已經走了。”

急事?

怕是溫氏倒騰出來的急事吧,父親留宿顧宅,估計溫氏一夜睡不好。

池采薇不在意,也坐下來喝粥。

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如此和諧安靜的吃早餐呢。

一餐無話,蕭明彥用完早餐起身告辭,池采薇慢悠悠的又喝了半碗,才道:“如詩如畫,咱們今兒出府去轉轉。”

禁足令解了,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

如風駕車。

如詩和如畫以為郡主憋了這許久,定是會去以前常去的茶館酒樓,或者首飾鋪,冇想到郡主竟然去了繡莊,挑了許多繡布絲線,然後帶他們來一座偏僻的農家小院。

如畫問:“郡主,我們這是來乾嘛?”

池采薇道:“拜訪一個刺繡大師。”

什麼樣的大師住在這麼破落的地方啊,如畫也不多嘴問,跟著郡主下馬車。

如詩倒是表現的好奇般,四處都看看。

小院前守了幾個護衛,見池采薇來了紛紛行禮。

池采薇擺手示意不必,然後讓如詩如畫在門口候著,自已挎著繡籃,推門進去。

竹屋內簡潔,一張床,一個桌。

桌前坐著一位女子,看年紀約莫二八年華,長相秀氣,溫婉端莊,偏偏眼睫下有顆淚痣,無端添了一份妖冶。

原來這就是書中蕭明彥的管家婆錦燕哪。

見她來了,對方詫異起身,“是你?”

池采薇放下繡籃,道:“蘇小姐,好久不見。”

錦燕麵上劃過一絲挫敗,但還是不甘心道:“不知池采薇郡主抓我來此,到底想做什麼?”

池采薇也不賣關子,“自然是幫錦燕姑娘,我知道你瞧見了雲熙的事,正在被她追殺,最近躲藏的,怕是很辛苦吧?”

堂堂一個蘇家小姐,現在荊釵布裙,一副憔悴之態,可見最近過得不好。

錦燕一愣,池采薇與雲熙交好,她剛剛還以為池采薇是幫雲熙抓的自已,才這麼頹喪,冇想到竟然不是。

但她依舊不承認,“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池采薇自已坐下倒了杯茶,“錦燕小姐想來有所不知,我與雲熙,並非傳聞中的姊妹情深。”

“兩年前及笄宴失德,是她算計的我。”

錦燕詫異,雲熙那人心狠,真設計了嫡姐她是信的,讓她詫異的是這池采薇不一向冇有腦子嗎,前年見過她一次,對雲熙言聽計從的,冇想到時隔一年,竟然還能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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