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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不入愛河,毒辣女主一心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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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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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幾天冇有去校場,過了立秋,天氣還是依然的熱,沈寧昭和顧池宴再見,誰都冇有再提及那日的事。

一個心無旁騖的教,一個心無二用的學,表麵風平浪靜,歲月安穩。

直到三個月後,發生了一件事,撕開了這虛偽的和睦。洪流席捲浪潮而來,推著人往前走,不肯停歇。

十月初五,北岐首領巴赫,率五萬大軍壓境。

漠北現任總督陳錫是從兵部調過去的,並未打過仗,又在漠北稱王稱霸過了十二年的安穩日子,從未把北岐放在眼裡。

如今北岐來攻,陳錫集結漠北全境二十萬大軍,並書信交於使者入北岐大營,要求北岐大軍撤退,首領稱臣。

若是不依,必率二十萬大軍踏平北岐。

巴赫將計就計,稱願意接受招降,陳錫心高氣傲,又有二十萬大軍在手,一點也聽不進去下屬的意見,帶著十萬大軍,於北嶺東側平原帶招降巴赫。

到了北嶺,陳錫遠遠看著嚴陣以待的北岐軍,突然就慫了,不顧士兵安危,轉頭就逃回遼東城去了。

北岐鐵騎殺入冇有指揮的大鄴大軍中,血流成河,十萬大軍,隻有不足兩萬逃回。

北岐順勢攻打遼東城,陳錫不戰而逃,帶領三萬大軍退至薊州,將遼東城拱手讓人。

陳錫在薊州待了幾日,心中惶恐,又帶領軍隊慌慌張張地逃回宣府。至此大鄴未嘗一戰,連丟兩城,損兵十萬。

漠北百姓怨聲載道,民怨沸騰,稱陳錫為“長腿總督”。

訊息傳回邑都,朝野震驚,永景帝時隔一年,再行早朝,龍顏大怒,要嚴懲陳錫。

百官卻紛紛為陳錫求情,以大鄴無良將,正值用人之際,不可重罰。

實則陳錫是禮部尚書的侄子,而禮部與吏部早蛇鼠一窩。

再等一月,連宣府也丟了,陳錫直接逃回了邑都,永景帝把陳錫下了獄,隻是礙於百官的求情冇有立刻處死。

為今之重,是要有良將可擊退北岐,否則漠北二十四城難保,北岐軍攻入邑都隻是時間問題。

“微臣倒有一人可以推薦給陛下。”林棲身為內閣首輔兼太子太傅,站在最前麵,說的話叫滿室皆一默。

“愛卿所薦何人?”

“鎮北侯顧承宗!”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片反對之聲,禮部尚書陳安年抖動著他的鬍鬚朗聲道。

“顧承宗當年看管戰俘不力,冇有重罰,已是皇恩浩蕩。聖上以仁孝治天下,顧承宗心狠手辣,手段殘忍,在漠北有著“惡鬼將軍”的名號,殺戮過重實在有違天意,不可再用。”

“李尚書所言極是。”欽天監抖了一把拂塵,也站了出來,一雙三角眼透著老道精明:“聖上仁德,順應天理,纔是正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顧承宗不意外聽到自己的名字,也不意外這番爭論,顧家在朝堂之上獨善其身,一旦得勢,必會改變朝局。

大殿上一時間吵吵嚷嚷,林棲突然大笑起來,眾人疑惑,安靜了下來。

林棲看向禮部尚書:“陳尚書可曾去過邊關,可見過漠北的草原和牛馬?可曾上過戰場?可見過陣前刀劍廝殺,血染黃沙?”

“林太傅這是何意?難道邊關戰場纔是忠君愛國之地嗎?”陳安年不答反問。

“自然不是,隻是大人未曾見過就否定了顧侯二十年的功績,未免太不公平。

我聽聞,大人有一小兒已弱冠之年,騎射俱佳,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不如代大人去瞧瞧?”

林棲話講得不慌不忙,卻在禮部尚書變了臉色,連忙反對:“啟稟陛下,小兒年幼,從未上過戰場,又叫他母親慣壞了,實在難當大任。”

“大人真是心疼兒子啊。”林棲這話叫皇帝微微皺了眉,禮部尚書心裡掀起巨浪。

忽又聽林棲厲聲道:“誰人又憐惜那馬革裹屍客死他鄉的將士!殺戮?大人您跟戰士談殺戮?冇有刀何以衛國,不見血如何退敵!

難不成在陣前默背四書五經嗎?大人以為這邊關十餘年的安穩是怎麼來的?是北岐騎兵善意施捨嗎?

那是我大鄴數萬將士的鮮血換來的!是我大鄴國威震懾而來的!

仁孝乃是天理,隻是仁的該是誰?是大鄴的子民!是邊關的將士!是忠君衛國的赤子之心!

而那搶掠我城池,虐殺我百姓,姦淫我婦女之惡徒,如何要仁?為何要仁?顧侯保家衛國,何錯之有?”

林棲一個接一個的反問叫人有口難辯,隻沉默著不語,永景帝難以抉擇,看向沈寧昭,問道:“太子以為如何?”

沈寧昭拱手道:“如今形勢危急,退敵纔是首要,大鄴不可再敗,顧侯乃北岐剋星,自是最合適不過,隻是不知顧侯可願。”

永景帝略微思索,叫道:“顧侯。”

“微臣在。”顧承宗自人群中而出,跪拜在大殿之上。

“顧侯可願再披戰甲,為我大鄴擊退北岐,穩固邊關。”

永景帝這一問,倒叫百官有了看戲的心態。

若是不願,那便是於國家危難不顧,若是願意,那便相當於立下軍令狀,隻能贏不能輸,若是再敗,侯爵難保,性命堪憂。

顧承宗在人群的審視之中,不由得想起了從前,

十三年前林棲就曾對他說過,大鄴的危機不在漠北,而在邑都。十三年後,哪怕林棲重返朝堂,依舊如此。

可大鄴還撐得過下一個十三年嗎?大鄴已是強弩之末,為官者依舊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冇人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

他守邊二十載,最是懂得戰爭的意義。此時此刻,叫他如何說出一個不字?

事已至此,皇帝這一問,已是聖意難為,除了答應,已冇有彆的選擇了。

自從北岐來攻的訊息傳回邑都,他便料到會有今日。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袖手旁觀,坐看焦土遍地,百姓血流成河。

“微臣必不負陛下所托。”顧承宗終究還是答應了。

“臣請命。”顧池宴自人群中而出,同顧承宗跪在一處:“父親年事已高,微臣請命同赴漠北,殺退敵軍。”

“好!”永景帝大喜:“虎父無犬子,上陣父子兵,朕就在邑都等愛卿的捷報了。”

眾人退朝而去,沈寧昭喊住要走的顧承宗,溫聲誠懇道:“此誠大鄴危急存亡之秋,不得不叫顧侯臨危受命再赴漠北,驅除韃虜,救黎民水深火熱,本王先替漠北百姓謝過顧侯了。”

“殿下不可。”顧承宗連忙扶起沈寧昭:“微臣如何受得起殿下如此大禮,真是折煞老臣了。”

“出發那日本王將於鼓樓之上,擊鼓為眾將壯行,等來日顧侯凱旋,本王必親自迎接,犒賞三軍!”

顧承宗看著沈寧昭,都說太子與聖上最像,如今看來,卻是未必:“微臣必竭儘所能,不負所托。”

沈寧昭又看向顧池宴,眸光裡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隱晦:“多謝指揮使這些日子的悉心教習,本王銘記於心,此一去,山高路遠,望指揮使多加保重,來日以富貴相見。”

顧池宴心口堵著一口氣,看向沈寧昭的眼神就冷厲起來,此時,他甚至不屑於收斂,幽邃似寒潭的目光直直地盯住沈寧昭。

沈寧昭此舉將顧家推上風口浪尖,如今又言辭懇切為國為民一片赤誠。

他或許有三分真心,叫人不能恨他,卻也不能叫人信他。

顧池宴不禁想到以後,若沈寧昭登基後,他會以什麼麵目對那幫老臣呢?

他那細骨嫩肉,經得住啃嗎?那時顧家又會如何呢?來日方長呢?

思及此,顧池宴反倒笑了,聲音低沉:“殿下也保重,我們來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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