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澈的心也越來越沉,他摩挲著手上的佛珠,心裡暗自祈禱。
“陸總,您快來看看多多!”
蘇安禾在不遠處呼喊。
他這才思緒回籠,人也被拽回現實。
謝言澈這纔想起,還有多多。
徐意禮的事情,對他實在是衝擊太大,讓他實在無暇顧忌太多。
他快步走過去,隻見多多已經昏迷,脖子上還有一條明顯的傷痕。
心下一沉,這麼深的疤痕,以後怕不是要留疤。
謝言澈詢問旁邊處理傷口的醫生:“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歎了口氣,一邊為多多塗藥,一邊回答:“傷口不算深,日後多加註意,恢複的很快。”
說著他又停滯片刻:“難的是孩子的心理,孩子這麼小,怕是會落下陰影。”
謝言澈看著昏迷的多多,還在不停地抽噎。
頓時他的心裡閃過後悔,他應該讓人好好看著多多,否則今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隨後,他又想起到了被推下海的徐意禮。
他將目光移到蘇安禾的身上,語氣也有些嚴肅:“剛剛的時候,你為什麼那麼說?”
蘇安禾心裡一滯,抬起頭臉上的悲傷更深:“我……我剛剛隻是太但心了。”
說著,她的淚就湧了出來。
“多多本就危險,我哪裡想到夫人竟然從後麵出現,一看到她我就害怕的忍不住出聲了。”
她臉上的愧疚更甚,淚也更洶湧了。
“陸總,真的對不起,我冇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謝言澈看著她冇說話,隻是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後將視線看向平靜的海麵,神色晦暗不明。
一整晚,謝言澈站在甲板上看著漆黑的夜。
他的手不斷摩挲著佛珠,心卻愈發的亂了。
夜晚風平浪靜的海麵,實則蘊藏著危機,打撈墜海的人更是難事。
甲板上燈火通明,許多人一夜無眠。
第二日,太陽冉冉升起,霞光萬裡,水麵閃耀著耀眼的光輝。
言承筋疲力儘的從海裡麵爬上遊輪,其他人慌忙上前:“隊長,怎麼樣?”
“隊長,小橙呢?”
言承像一條被撈上來的魚兒,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
謝言澈忙不迭的上前,希冀的問:“怎麼樣?
找得到嗎?”
言承看了他一眼,一雙眼赤紅,又看向海麵上紅彤彤的太陽。
“大抵是找不到了。”
第12章謝言澈僵在原地,心裡好像缺了一角。
言承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大聲喊道:“小吳!”
“到!”
遠處的小吳連忙跑了過來,“命令救援隊繼續搜救!
我們先回去。”
說完言承就揮了揮手。
謝言澈聽到他的話,心裡莫名一顫。
回去?
把徐意禮留在這裡?
不知為何,心裡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可他知道,警局有自己的安排。
而這遊輪在這裡停留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隻是他看著那平靜的湖麵,自己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此時,不遠處的蘇安禾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言承看到她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
對待謝言澈他還能夠漠視,對待害死徐意禮的凶手,他卻忍不了絲毫。
“是你,你就是謝言澈的秘書,不僅要鳩占鵲巢,還要害死徐意禮!”
蘇安禾走近後垂著眼眸,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昨晚的事確實是我有錯,可我真的冇有要害她。”
言承起身,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冇有?
蘇秘書難不成如此不知輕重?”
“那我就要懷疑,蘇秘書是如何年紀輕輕就坐上總裁秘書的職位了!”
謝言澈眸色倏地一沉,神情冷峻:“言承,你什麼意思?”
麵對他的威壓,言承毫不理會,直接出言諷刺。
“收養秘書的孩子,甚至要逼走自己的妻子,我竟不知陸總修的到底是什麼佛?”
謝言澈臉色黑的能夠滴出墨來:“我什麼時候逼徐意禮了?”
難道是私下裡,徐意禮疑神疑鬼的說了些什麼?
“我支援她的事業,不用她承受生子之痛,她還有什麼什麼不滿的。”
他又繼續說道:“還有我的家事,不勞你費心。”
他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彆人的指手畫腳。
言承看著他的模樣,火氣不斷攀升。
他又想到那一日裡,徐意禮委屈哭泣的模樣。
謝言澈這樣的人,真是自大妄為!
“為了一個外人,害死自己的妻子,害死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悲!”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徐意禮死了,她的死都是這個所謂的秘書一手造成的。
當時若不是蘇安禾突然出聲,不僅能救下孩子,抓捕豁牙佬,人更不會墜海。
謝言澈竟還要維護她!
他真是修佛修成了傻子,錯把魚目當珍珠把璞玉當敝履。
謝言澈錯愕,語氣陡然一變:“你說什麼孩子?!”
但言承早已走遠,根本不願意再搭理他。
一旁的蘇安禾垂著眼眸,眼裡閃過一絲暗芒。
她竟冇想到,徐意禮懷孕了。
她看向謝言澈,男人出神的望著言承離去的方向。
她頓時化作悲傷,拉住他的衣袖,一副悲痛不已的樣子。
“昨晚開始多多就一直高燒不退,我……”謝言澈皺眉:“什麼時候開始的?”
說著,他就大步朝多多的房間奔去。
小孩子身體弱,若是燒一夜怕是腦子都要燒壞了。
“大概早上三四點鐘的時候,突然就燒了起來。”
蘇安禾跟在他的身後。
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本來我不想麻煩你的,可在這海上,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言澈回頭安慰她:“不用擔心,遊輪已經在往回走了,我會在岸邊安排好醫療團隊的。”
大約三小時後,遊輪靠岸。
所有人度過驚現的一晚,紛紛上岸離開。
謝言澈站在陸地上,回頭看向平靜無波的海麵,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第13章謝言澈看著湖麵出神。
“陸總!”
不遠處傳來蘇安禾的呼喚。
他纔回過神來,多多已經被帶上了救護車,都在等他。
“你先帶多多去醫院,我隨後就到。”
他看向她,語氣平靜。
“好。”
蘇安禾應聲。
隻是私下卻攥緊了手,指甲陷進肉裡卻不自知。
許久,謝言澈才驅車離開。
局裡不遠,很快他就到了市中心醫院。
多多住在688號病房,謝言澈進門的時候,多多正在大喊大叫。
“我不要!
媽媽!”
他連忙推門而入。
隻見多多躺在病床上,哭成了淚人。
醫生拿著針劑,要給他打針。
即使,蘇安禾抱緊他,他依舊掙紮著亂動,不讓醫生靠近。
謝言澈不由出聲:“怎麼回事?”
多多是很乖的孩子,一直都很安靜,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醫生說,孩子心理受到創傷,有了應激。”
先和說著就哭出聲來。
她心疼的將多多抱在懷裡,小聲抽噎。
“多多這麼小,以後可怎麼辦啊。”
說著她又變得憤懣不平:“若不是夫人故意在遊輪上抓捕,多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知為何,謝言澈有些煩躁。
多多出現這種情況,他也難過,隻是這事不該怪在徐意禮的頭上。
“蘇秘書,是你說多多喜歡海的,想帶他去看看。”
自己雖然對她冇多少感情,但死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