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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第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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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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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錚錚…’

高閣頂層,寬敞客廳,清風徐徐,花香襲人。

窗幔輕輕搖曳,琴聲空靈悠揚。

弄玉弦手撥動琴絃,發出錚錚之音,一道道天籟音符悅動而出,譜寫一曲悠揚、淡雅、淺愁曲子。

客廳裡,萬籟寂靜。

在如此空靈優美琴聲的麵前,發出任何異響都是大不敬。

更冇有人想去破壞這絕美的曲子。

李長青雙眸半闔,剛飲一杯蘭花釀下肚,美酒與天籟之曲彷彿融合到了一起,在身體裡產生化學反應。

他的精神彷彿進入一個神奇的世界。

大海波濤,海域無邊,碧水藍天。

沙洲島嶼之上,一個個美麗的滄海鮫人,都是女子上身,下身魚尾,她們貌美如仙,怡麗動人。

一個個絕美的滄海鮫人開始歌唱,歌聲悠揚,傳播在遼闊的大海上,與浪潮融為一體,與藍天碧海融為一體。

李長青沉淪其中,任由精神力暢遊。

這一切,太美了,完全沉澱心神。

‘錚錚…’

曲終收撥當心畫。

弄玉白玉一樣的弦手,十指修長白皙,欣長如玉,清秀美麗到了極致。

她擁有一雙天底下女子都羨慕的弦手,為琴絃而生的手。

空靈妙曲突然散去。

一條條滄海鮫人彷彿受驚一樣,紛紛跳入大海,潛水離去。

大海飛速退潮,碧水藍天漸漸淡化。

眾人緩緩醒來。

幾個聽眾裡,李長青與韓非最為入神。

韓非讚歎道:“弄玉姑娘果然琴中聖手。”

“古人雲,天籟之音,餘音繞梁,三日不絕,誠不欺我!”

弄玉淺淺一笑:“九公子謬讚了。”

少女含笑,美眸定定望著李長青,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彷彿她更希望聽到李長青的評價。

韓非:“……”

李長青輕輕呼吸,半闔雙眸緩緩睜開,幽邃明亮眸子與弄玉正巧對視。隻聽他輕聲曼語道: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張良起身一禮道:“好美的曲,好美的詩。”

“弄玉姑娘好曲,李兄好詩。”

“這一曲一詩,真乃天作之合。”

莊周夢蝶,商超時期望帝,這兩個都是著名典故,並且發生在很久以前。

這首詩用在這裡,冇有典故上的錯亂。

弄玉無暇臉蛋微微淺紅,驚訝笑道:“滄海月明珠有淚……李大哥你怎麼知道,這首曲子名叫:滄海珠淚?!”

李長青望著少女,撩妹金句脫口而出:“這可能是因為你和我——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雖然你我之間,冇有如同綵鳳一樣比翼齊飛的翅膀,但是你與我心有靈犀、無比默契,心意一點就明。

弄玉癡了,低聲曼語: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一句話,放在古代,簡直就是“我喜歡你”的頂級文藝版表白,在它麵前,任何表白的話語都是弟弟。

所以,弄玉很快雙頰紅潤,眼眸如波,麵若梨花,兩手藏於長袖之下,十指緊握,十分緊張。

她的心,很快,也很亂。

紫女突然開口道:“李長青,關於合作的事,流沙歡迎你。”

“現在,你可以走了。”

必須讓這個男人趕快離開,離開弄玉視野,最好兩人再也不見麵。

李長青起身,長伸懶腰道:“紫女姑娘,難道衛莊兄冇有跟你說過,他打算聘請在下,擔任紫蘭軒教習。”

“專門負責日常傳授紫蘭軒眾女劍技、武藝、輕功、搏殺等技能。”

紫女一愣,猛然望向衛莊。

衛莊眼底,亮色一閃而逝,平靜點頭:“是的,我已經對他發出邀請。”

紫女問:“為什麼?”

衛莊語氣平淡道:“這麼無趣的工作,有人願意來做,不是更好嗎。”

“紫蘭軒裡,實在冇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習武奇才。”

弄玉:“……”

紫女也是無語扶額。

事實上,紫蘭軒一眾姐妹資質並不差,隻不過在鬼穀弟子麵前,她們的確不夠看。

衛莊纔不管這些,他心底是高興的。從今天開始,他不用每天消耗一定的時間,傳授眾女劍技。

李長青聳聳肩道:“包吃包住就行,我對工錢不太感興趣。”

“不過,我希望每天供應一瓶蘭花釀。”

韓非眼睛發亮道:“這麼好,每天一瓶蘭花釀。”

“紫女姑娘,要不我也留下來,教授紫蘭軒眾女習文斷字。”

紫女指向大門,麵若冰霜:“滾!”

張良、弄玉見狀,忍不住發笑。

——

比起紫蘭軒一片和睦、輕鬆歡悅氣氛。

姬無夜將軍府,沉悶得可怕。

大廳之內,二十一具屍體陳列。

二十一具屍體,二十一具木製擔架,二十一張白布。

二十一張慘白死寂的臉,咽喉處、細薄劍傷上的血跡還冇徹底流乾。

姬無夜一言不發,一臉橫肉凝皺,整座府邸一片沉悶。

在他附近,兩個美姬瑟瑟發抖,她們漂亮可人,一直是姬無夜的寵姬,所以從未見過屍體,還是一下子見到這麼多的屍體。

每一張臉都無比慘白,無比死寂,雙瞳驚悸,口微張開。

“嚶嚶嚶…”兩名美姬,輕輕抽泣。

姬無夜冷哼道:“吵死人了。”

“拖下去。”

嗖、嗖!

兩名黑衣人,影子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兩名美姬。

“將軍…”

“啊!”

兩個美姬同時發出一聲慘叫,世界徹底安靜。

大廳依舊一片死寂,死寂得可怕。

兩個男子,一黑一白,他們是將軍府統領,姬無夜護衛——墨鴉、白鳳。

墨鴉和白鳳乖巧立在一邊,不敢說話,他們也怕。

隻不過,他們怕的不是屍體,因為從他們的手中逝去生命,冇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個。

他們畏懼的是可以掌控他們生死的姬無夜,韓王國至高無上的大將軍,大韓王國百年來最強之將。

這時,腳步聲輕輕傳來。

兀鷲來了。

兀鷲,百鳥組織五大統領之一,他佩戴著半臉兀鷲鳥兒麵具,鐵製鼻勾修長,身形佝僂,一襲黑衣。

作為百鳥統領殺手,能讓他畏懼的存在很少。

而姬無夜,毫無疑問是他最畏懼的人。

因為自己擅離職守,紅鴞隻好一人領隊,結果遭受團滅,百鳥損失慘重。

兀鷲每上前一步,就感覺自己距離死亡更近一步。

他心裡的畏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嘭!

兀鷲雙膝沉沉一跪:“拜見大將軍。”

他閉上雙眼,生死全在姬無夜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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