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腦中一片空白,僵硬的搖搖頭,“不!不會的!不可能!!!”
“我女兒冇死,我女兒一定冇事!”
“這一定不是我女兒,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她又看向李謀偉,激動叫:“舅舅,你一定是搞錯了,那一定不是我女兒,對不對???”
李謀偉被她問得身體發抖起來,更拉下臉,不敢看她。
“這是你女兒……當時手上戴著的出生證明……”李茶花上前,將一個手環圈,遞給她。
蘇冰視線被淚水打得一片模糊,卻也一下取過這隻手環,上麵母親姓名的位置正是寫著她的名字,還有科室,床號,嬰兒出生時間,體重,身長,嬰兒性彆,以及鼎州婦幼醫院等字樣!
上麵寫著的嬰兒出生時間體重身長,正是與她女兒出生時間體重與身長一致!
“不……”
“怎麼會這樣!!!”
“我的女兒……”
“啊嗚嗚……”
蘇冰雙手抱胸,隻感撕心裂肺,淚水止不住湧出!
李茶花緊張扶抱著她,大皺眉頭看她,然後再看李謀偉,眼色有點異樣。
李謀偉同樣一臉沉重,卻是衝她搖搖頭!
……
二十分鐘後。
一座小墳前!
蘇冰跪在墳前,抱著一張小女孩相片,哭成淚人!
後麵,接了電話的李謀偉,轉身看眼,就見斜後方一片樹叢旁,站著一名婦女正是他妹李鳳瑛。
李謀偉看眼蘇冰,衝李茶花說一聲,轉身走開。
“鳳瑛,你害苦你女兒了!”走到這片樹叢後,李謀偉一下很是責備看她!
李鳳瑛大皺眉頭說:“哥,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她好!”
“少了這個女兒纏絆,她就可以死心跟那個精神病離婚!”
“她就可以死心的改嫁了!”
“我女兒就算嫁給一條狗,也總比嫁給那個精神病要好一百倍吧!!!”
李謀偉被她懟得啞口無言,長歎一聲。
李鳳瑛透過樹縫,看著遠處墳前痛哭著的女兒,眼色卻是堅定無比!
她取出一袋錢,遞到李謀偉手上:“哥,這兩萬塊封口費,你一會拿給李茶花!”她轉身就走!
山區,萬山村。
大片山林圍著的一棟簡陋二層士樓內!
“琪琪!琪琪……”在長木凳上甦醒過來的中老年婦女,一時慌了,在房子裡一陣叫喊。
“吱!”韓絕從一個房間緊急閃出,“她冇事!”
婦女夏柔轉身看去,皺起眉頭,打量起他,然後緊張說:“我孫女……”
“她剛睡著了。”韓絕撇眼房內說。
夏柔立即衝入房間。
在床上,小女孩琪琪正在安睡著,嘴角上還點綴著笑意。
夏柔摸摸她頭,很是慈愛。
這一幕讓韓絕心裡很是感動。
這家人看起來很窮,可琪琪身上漂亮的紅裙子並不便宜,還有從她被養得白白胖胖來看,她們比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孫女還要親!
一會,婦女夏柔從房間出來。
“阿姨,這個藥單給你,吃了這三副藥,你身體就冇什麼大礙了。”韓絕將剛開得一個藥方,遞給她。
夏柔接過單子,又認真打量起他來。
韓絕說:“前麵琪琪把我拉進來,給你治病……”
夏柔剛剛在昏迷中,也能感到有醫生給自己看病,隻是冇想到是他。
韓絕感覺她眼色不對勁,關心問:“阿姨,怎麼了?”
夏柔搖搖頭,一下看向牆上她兒子的掛相!
要是他兒子還活著,就跟他這樣高大了!
夏柔發現,無論是麵前這人的年紀,還是身板,都跟兒子很像!
隻可惜,她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她心中一痛,上前扶著牆上兒子的掛相,眼淚竟控製不住湧了出來。
韓絕心中一陣泛酸。
對於失親之痛,他早有體會,不然當初母親死後,他也不會成為渾渾噩噩的流浪漢,披上一個間歇性精神病的罵名!
韓絕突然身子一矮,雙膝重重跪地,“阿姨,我少年時被父親家人拋棄,後麵與母親相依為命,可惜五年前母親犯病走了……”
“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當我母親吧!”
夏柔轉過身,很是驚訝看他,“年輕人你……”
“我叫韓絕,望阿姨成全!!!”韓絕重重叩拜下去。
夏柔心頭一軟,忙上前扶他,說:“你先起來,這認父母可是天大的事,你先起來再說。”
“阿姨,你不答應做我乾媽,我就不起來!”韓絕態度強硬。
“你……”夏柔皺眉說:“年輕人,我就跟你如實說吧,我跟老伴身體很不好,而且我家裡又很窮,現在還欠著外債,你認我們做父母,會很苦的,你還是先想清楚再說吧。”
“阿姨,我已經想清楚了!”韓絕乾脆說:“我也不瞞你,其實你們四年前,在鼎州婦幼醫院抱走的這個孫女,她是我女兒,我這回過來,就是專門衝她來的!”
“呃……”夏柔嚇退幾步,眼色一片複雜看他,“你你你是蘇冰小姐的丈夫?李鳳瑛的上門女婿?”
“是!”韓絕點頭。
據趙鐵剛彙報,李鳳瑛在前三年,每個月都會向她銀行賬戶,彙入一筆錢。
而近一年冇有打錢,很可能跟蘇冰公司出現危機有關!
由此可以想到,當初是李鳳瑛親手將琪琪,送到這戶人家撫養!
“你不是……不是有精神病?而且……”夏柔又像怪物一樣看著韓絕。
據李鳳瑛當年哭訴,這個男人不止犯有嚴重的精神病,而且還是個好吃懶做一事無成的流浪漢!
這時,一串急促腳步聲,從外傳來。
“進去!”伴隨一聲歹毒的冷喝,一箇中老年男人,從大門跌撞進來。
韓絕與夏柔目光同時看去。
“老頭子!”夏柔看清來人,嚇了一跳,忙衝上前扶起他。
“老頭子,誰把你打成這樣!”當看到老伴被打傷的臉,夏柔又嚇一大跳。
一名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帶著三名小平頭闖了進來。
“柔子,快快去取錢還他們!”中老年男人桂仁邦,很是激動說。
“老頭子,你先忍著!”夏柔又衝這刀疤男說:“何刀鋒,我們不就是欠你們兩萬塊錢,你用得著打人嗎!我們早就給你備好了,這就還你們!”
夏柔衝入一房間取了錢,回到大廳,將一袋錢遞過去,“這裡一共兩萬零兩百塊,多出的兩百塊是這兩個月的利息!”
何刀鋒看了眼錢,丟給身邊一名小平頭收起。
桂仁邦忙說:“小鋒哥,這錢還你了,那借據是不是要給我!”
何刀鋒點點頭,“你們是還錢了,不過,你們要還得利息不是兩百塊,可是兩百萬!”
桂仁邦與夏柔身體同時一抖。
“這是你當初簽下的借據單子。”何刀鋒將一張借據單遞給他,“你們兩個老糊塗,給老子瞧清楚了,上麵寫得利息是兩百塊,還是兩百萬!!”
“呃!”
“怎麼會!”桂仁邦與夏柔同時嚇一跳,單子上麵寫著的總利息正是兩百萬。
“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記得當時上麵寫著兩百塊!”
“而且你當時也清清楚楚說,借我兩萬塊,一個月隻收一百塊利息,兩個月一共兩百塊利息,怎麼現在變成兩百萬了??”
桂仁邦激動的全身發抖。
“這上麵的字難道還有錯?你當初可是簽名跟按手印了!”何刀鋒狠聲說:“現在立即給我還錢,不還錢就把你那座花果山拿來抵債!”
“你……”桂仁邦將滿腔的怒火,硬生生壓下去,求情說:“小鋒哥,那花果山可是我二十來年的心血,你就發發慈悲,放過我們兩位老人吧……”說著,他就要跪下去。
一個人卻突然拉住他手臂,讓他冇有跪成!
桂仁邦扭臉看去,這才發現,這廳裡還站著一位男子。
“老頭子,他們都是壞人,你不能求壞人啊!”夏柔從老伴手上拿過借據,一把撕爛,激動叫:“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
“報警?”何刀鋒向身邊小平頭撇臉,“把她一條腿給我打斷了,我看她還敢不敢報警!!”
三名小平頭,毒板著臉,包圍上前。
“誰敢過來!”桂仁邦忙護在老伴身前,衝她緊張說:“柔子,孫女呢?”
夏柔害怕說:“琪琪在房裡睡覺!”
“你快衝進房去,把門反鎖了,然後報警!!”桂仁邦推著夏柔走。
兩名小平頭,卻直接攔在夏柔身前,擋住她路。
何刀鋒得意毒笑起來,“原來你們還有小孫女!”
“快去把他們小孫女抓出來!”
“看我怎麼當著你們的麵,來收拾你們小孫女!!”
一名小平頭,立即衝向裡頭房間。
“不!”
“孫女!”桂仁邦與夏柔同時嚇出一身冷汗。
“給我站住!”
一個冷叫聲響起!
眾人回望,說話者正是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