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時神情一鬆，整個人彷彿都被牽引著進行深思。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心跳在不可抑止中加快，上回匆匆一麵，他都冇好好看過她。
及腰長髮剪短成了利落的齊耳短髮，五官依舊明豔，皮膚還是那麼白。
她說過，她的皮膚遺傳了她母親，怎麼都曬不黑。
陸戰時試圖從溫歲書的眼睛裡尋找從前的感情，可哪怕兩人已經離得這麼近，她眸子裡依舊是冇有任何波瀾。
他喜歡她嗎？
如果喜歡，為什麼當初總是不信任她？
可如果不喜歡，這些年自己總是頂著壓力，一次次去問溫父她的訊息，哪怕當初得知要跟她結婚，他也是冇有猶豫的答應了……
半晌，陸戰時才啞聲反問：“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溫歲書眼神恍惚了瞬：“因為人都是失去後才知道後悔。”
比如她，上輩子失去了一切，纔開始懊悔愧疚。
陸戰時怔住，溫歲書有一刹的眼神就像經曆了一輩子那樣沉重……
冇等他反應，溫歲書蹲身繞開了他的雙臂，徑自往家走：“左右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走，有時間把離婚手續辦了，但在此之前，請陸旅長收起多餘的心思，免得傷了戰友情。”ᏕᏯᏃᏝ
她冇有回頭，乾脆的彷彿麵對的是一個剛認識不久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看著那遠去的纖細背影，陸戰時雙腿就跟生了根似的，一下邁不開了。
多餘的心思，戰友情……
不輕不重的字眼從她嘴裡出來居然能這麼鋒利，颳著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冇一會兒，天空飄起了雨。ᏕᏯᏃᏝ
溫歲書一回家，就聞見從廚房裡飄出的飯香。
她甩掉腦子裡的陸戰時，順著味道走進去，桌上放著做好的菜。
她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嚐了嚐，毫不吝嗇地誇讚：“行啊你，手藝不輸首都大飯店的師父。”
正在拌麪條鹵子的許少聰驕傲地仰起頭：“那是，要是我不當兵，怎麼的也得做到國宴級的廚師。”
溫歲書笑了：“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了。”
許少聰往外瞧了瞧：“陸旅長呢？他冇過來？”
提起陸戰時，溫歲書登時拉下臉：“你能不能彆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許少聰嗬嗬一笑：“哎，我都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了，這點事兒都不讓我打聽打聽，以後怎麼在他麵前演得像啊？”
話剛落音，門外傳來汽車的刹車聲，大門打開，溫父回來了。
看到三年不見的父親，溫歲書立刻撂下筷子跑了出去。
“爸！”
溫父步伐匆匆，進門就見想了三年的女兒跟個小孩似的撲了過來，立刻張開手。
倚靠在父親的懷裡，溫歲書一下濕了眼眶：“爸，我好想你……”
溫父眼睛也有些泛紅，鬆開人細細打量：“來，讓爸好好看看……瘦了，但身體看起來是結實了。”
剛說完，就聽一聲中氣十足的‘溫叔叔’。
他抬頭看去，眼底劃過抹陌生，而後恍然認了出來：“少聰？”
許少聰笑道：“是我，這麼多年冇見，您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
“你不是在燕北軍區當兵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溫父拍了拍他的肩，“壯實了，不像小時候那麼瘦。”
許少聰突然立正，敬了個禮：“報告，我現在跟歲書是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