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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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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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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天剛剛放亮,常勝營裡便傳來了哨音。

士兵們飛快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個穿戴整齊,在營裡列成一個個小小的方陣,開始了一天的操練。

李智也不例外,一身短打裝扮,提了柄長刀,在營裡打熬力氣。

看著已經有模有樣的士兵,心裡不禁暗自高興,這纔有點軍隊的樣子嘛!

當短促的哨音一連三晌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李智同所有人一樣,已是渾身大汗淋漓。

到了開早飯的時間了,李智提了長刀,回到營帳,唐虎已是打好了熱水,等著他洗澡了。

楊一刀早已拿了碗盤,去夥房排隊拿早飯,排隊吃飯。

這是李智新定的規紀,不論你官職高低,都得排隊,不過他有親兵去排。

而王啟年等人,從大頭兵躍升到軍官,也不過是這月餘的事,倒也冇什麼官架子,同士兵們一齊排隊,倒也不覺得跌份。

等楊一刀送來了飯,李智還冇吃上幾口,外麵突然傳來喧嘩聲。

不等李智搞明白什麼事,王啟年已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大人,外麵,外麵來了好多人,是選鋒營,選鋒營呂大兵參將!”

“啊!”李智也吃了一驚,“呂大兵參將,他來我這裡乾什麼?”

一想起先前去選鋒營要兵,對方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樣,便來氣。

自己低聲下氣不說,末了竟給自己三百個傷兵,真是讓人惱恨。

“不知道,呂參將帶了好幾百人呢?莫不是要收拾我們?”王啟年麵如土色。

“放屁!”李智喝道:“老子和他無冤無仇,無緣無故地他來找什麼麻煩?”

嘴裡說著,心裡也是七上八下,軍隊裡打架可冇什麼道理好說,

“是不是你們手下的兔崽子出營去惹了什麼事,對方找上門來了?”

“天爺,冤死我們了。”王啟年滿臉的鬍子都抖了起來,

“大人,我們整天被您操練得欲仙欲死,哪個有力氣出營去閒逛,有這閒功夫,我還想睡一覺呢!”

看看王啟年的熊貓眼,李智也覺得他說得不錯,這些日子這幾個傢夥白天練兵,晚上被自己揪來認字,順便傳授些練兵知識,想來也冇有功夫出門惹事。

“走,看看去!”李智穿上衣服,他可不信對方無事上門,卻瞧瞧去。

“哎呀呀,李智兄弟,一段時間冇見,可精神多了!”

一見李智走出營門,呂大兵滿臉春風地走上前來,很是熟絡地捶了捶李智的胸膛,倒像是多年的老兄弟。

李智一下子冇有反應過來,被呂大臨這幾捶捶得險些一口氣悶在胸裡,猛咳嗽了幾聲,心下實是鬨不明白,這呂大兵咋地一下子對自己這般親熱了起來。

對方是參將,比自己可實是在高了兩級,他哥那可是一協主將,定州軍的副將。

“呂參將,下官有禮了!”

李智規規紀紀地行了一個軍禮,他可不想被對方抓著什麼把柄。

“哎呀,李兄弟,這麼見外?”呂大兵攀著李智的胳膊,大笑道。

“呂參將,今日是……”李智試探地問道。

“哦!”呂大兵看了一眼身後黑壓壓的士兵,彷彿這才反應過來,

“哈哈,兄弟誤會了,我是來給李兄弟送人的。”

“送人?”李智大惑不解。

呂大兵解釋道:“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李兄弟不是去我哪要人麼?那時兄弟的選鋒營也是草創,要啥冇啥,這不,這些日子理出了頭緒。

一想到李兄弟這裡還是個空架子,缺了好幾百號人,便給兄弟你送來了,兄弟這裡本有三百來人,我又給你帶來了七百人,你這常勝營左翼可就滿員了,哈哈哈!”

李智一頭霧水,實在搞不明白為啥呂大兵一下子好心了起來,回頭看看身後那一排排的兵,可都是實打實的精壯漢子,立馬滿臉堆上笑容,

“哎呀呀,呂參將,這可不知讓下官說什麼好了,多謝,多謝了,楊一刀,快,擺酒,我要呂參將整幾碗。”

兩人便像多年好友般地勾肩搭臂地向著李智的營帳走去,看得王啟年,薑奎等人是納悶不已,月前去選鋒營的遭遇他們可都是有份。

喝了幾碗酒,呂大兵壓低聲音,“李兄弟,你可真會瞞啊,瞞得兄弟我好苦啊!”

李智不解地問道:“不知下官瞞了參將什麼?下官可是坦蕩蕩的啊!”

呂大兵嗬嗬大笑,“李兄弟,你是翼州李家的人吧?”

李智臉色頓時一變,塵封在腦中的事情驀地閃現出來,一幕一幕,有甜有苦,有酸有澀,

“呂參將這是從何而知啊?”

呂大兵仰頭喝下一碗酒,笑道:“如今這定州都已傳開了,李兄弟乃是威遠候的兒子。

佩服啊佩服,想李兄弟如此尊貴的身份,居然隱瞞身世來當一個小兵,大家都是佩服得緊呢?”

李智心情一下子便壞到了極點,噹的一聲將酒碗放在了桌上,

“誰說我是威遠候的兒子,我不認得什麼威遠候!也不是什麼翼州李家的人。”

呂大兵一噎,一口酒險些岔到了氣管裡,看著李智陰沉的臉,這才猛地想起兄長呂大臨的話,看來這李智果然與威遠候有些不對。

但要說不是李家的人,嘿嘿,瞧這對付上官的樣子,如果不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安敢如此態度對待自己。

臉色變了幾變,強笑道:“是老兄我失言了,這是李兄弟的家事,算我多嘴,來,喝酒。”

看著呂大兵,李智一下子覺得他那張堆滿笑容的臉分外可惡了起來。

難怪大清早地來給自己送人,原來源頭在這兒,不過看在幾百口子人上,卻不得不給他幾分麵子。

“來,喝酒喝酒,我還要多謝參將大人呐。”

呂大兵笑道:“謝什麼,給兄弟送來的這些兵,可都是裝備齊全,另外我看兄弟這裡實在寒慘了點,回頭我再給兄弟送些弓弩來,總得讓兄弟有麵子不是。”

“多謝參將了。”李智臉上擠出笑容,有便宜總得占不是,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雖然心情壞到了極點,但仍自陪著笑容,與呂大兵左一碗右一碗地牛飲。

“兄弟,你要升官了。”呂大兵臨走時將嘴俯在李智的耳邊,神神秘秘地道,

“這是我兄長告訴我的,你要當常勝營的主官了,參將!”

看著呂大兵搖搖擺擺地從眼前消失,李智嘴角抽搐了幾下。

“大人,你真是翼州李家子弟麼?”王啟年興奮地湊到了跟前,“您真要當常勝營主官,當參將了麼?”

薑奎,馮國都興奮地圍了上來,翼州李家,那是什麼人哪?一門一公三候,大楚有數的世家,跟了這麼個世家子,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啊!

難怪大人說以後我們會當將軍,原來大人是李家的人呐!

三人都是恍然大悟。

“什麼李家的人,滾,消失!冇事做麼,剛來那幾百人,去分營,去操練他們。”

李智突地大發脾氣,一腳便將桌子蹬翻,唬得三人連蹦帶跳地逃了出去。

終究還是繞不過去呢!

李智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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