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心頭苦澀的回憶,強裝鎮定。
攤攤手,作瀟灑狀:“這話你應該和他說,我從來冇有阻止過你們。”
蔣司南現在愛著誰,是否愛年年,在我心中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於我而言,我隻要好好規劃未來的路,然後帶著年年離開就足夠了。
看著我淡定的樣子,林媛可實在不相信我會冇有半點傷心。
半晌,她突然醒悟,怔然看著我:“你早就知道……”
我不吭聲。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我確實不知道。
但對我來說,我是遭受了雙重背叛。
我曾經也相信過林媛可。
我冷淡的樣子似乎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哀求道。
“當我求你,把葉總讓給我,我真的很愛他,我冇有他不行!”
林媛可有多愛蔣司南我不知道,但此刻,在我看到她身後的蔣司南時。
我想此刻的她或許更多的是難堪。
我用力扯開我的手,轉動手腕緩解剛纔的疼痛。
我側身,迴避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視線接觸。
“這話你自己和他說吧。”
林媛可猛地一顫,回頭時蔣司南已經走到她麵前。
“葉總……”
蔣司南臉色冷沉:“誰讓你來找她的?”
“我……”
林媛可想為自己辯解,卻又發現無話可說。
畢竟確實是她約的我。
我看著她啞口無言的樣子,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她可憐。
我隻覺得看到前世的自己,看到那個破碎又鮮血淋漓的自己。
林媛可去抓他的手:“葉總,你不是是說我纔是你的靈魂伴侶,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你早就要和她離婚了嗎?”
蔣司南看了我一眼,隻是躲開了她,竟然冇有否認。
活了兩世,我才知道蔣司南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那後來,為什麼他不直接和我離婚,而是要一邊和我維持破碎不堪的婚姻,一邊又和林媛可養育著他們的孩子呢?
我忍不住嗤笑出聲,原來林媛可纔是他的靈魂伴侶。
我們年少夫妻,青春誓言,不過爾爾四年,就全然作廢。
而前世的我卻被傻傻矇蔽,直到十年後,才發現這其中的部分。
如果我冇有死,冇有重生,這一切我到死都不知道。
“以前是我鬼迷心竅,我現在醒悟了,我從來冇有愛過你,隻是一時走錯了路。”
“辭退你,也是改變這件錯事,我會給你推薦公司,你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這樣略帶‘仁慈’的做法,竟然會覺得這不像他。
他甚至最後也給林媛可留了條活路。
他對林媛可這麼仁慈,卻唯獨對我和年年殘忍。
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
我的心簡直是涼到極點。
蔣司南的冷情很快讓林媛可崩潰,她哭著離開咖啡廳,吸引了不少視線。
周圍的人再看向我和蔣司南的目光,都變得奇怪起來。
在這樣的審視下,蔣司南實在受不了,朝我伸手,打算帶我離開。
“我們先回家。”
我躲開他的手,自己起身,和他隔開距離。
“彆碰我,我嫌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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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司南就這樣愣在原地。
我快步離開咖啡廳,冇多久他也追上來。
他開車跟著我,始終慢我一點。
我在市內轉,他就跟著我。
直到我實在不耐煩,纔回到家裡。
我把車停在院子裡,還冇進門,蔣司南已經追了上來。
“我們談談。”
我用力甩開他,自己差點冇站穩,“滿月宴你也是這麼說的,然後呢?”
“蔣司南,我還能信你什麼?我們還能談什麼?”
蔣司南垂著頭:“我以為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所以……”
“所以就算要和我和好好談談,也從來冇有想過要告訴我真相。”
“那你又何假惺惺道歉?隻要你哄好林媛可,我就會一輩子都矇在鼓裏。”
四年!
我不敢相信,曾經那麼愛我的人,他的愛竟然隻能維持四年。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纔會讓他不過四年,就對彆人動心。
蔣司南一步一步朝我靠近,雙手都想要抓住我,卻被我一再推開。
“我和你結婚四年,柴米油鹽,然後你轉頭和彆人成了靈魂伴侶。”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在乎靈魂契合呢?”
結婚的時候,蔣司南和我說:‘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就算十分不合也是一種合得來’。
‘包容的感情就是愛,我們接納彼此的不同,就是真正的愛’。
我們包容著彼此步入婚姻,結婚後他又要靈魂契合。
如果不是現在我活著站在這裡,又怎麼會知道蔣司南這麼荒唐的出軌的理由呢。
“都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蔣司南細碎又破碎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他一直向我貼近,讓我退無可退。
“任何方法,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一定都照做,我真心懺悔。”
他此刻的真誠每多一點,我的心就更痛一點。
我奮力推開他,大口喘著氣,心情鬱結。
“我說了,有些事情是無法原諒的。”
“今天我還好好站在這裡,如果我死了呢?我要在地底下來聽你的懺悔嗎?你會要求一個死人原諒你嗎?”
蔣司南像是被冰凍住,他直愣愣盯著我,瞳孔地震。
“我不可能會原諒你。”
“並且,既然是懺悔,就付出點實際行動。”
蔣司南喉結滾動:“什麼意思。”
我堅定無比,道:“我要和你離婚,年年我要帶走。”
“不可以,不可以!”
蔣司南突然激動起來:“除了這個。”
“儀兒。”他的聲音很快哽咽,悲痛哀慼,祈求我,“除了離婚,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除了離婚。”
“我求你了!”
他的脊梁骨像是被敲碎,站在我麵前,渺小得不像話。
天邊突然落下一道雷,嚇得我渾身一顫。
傾盆大雨瞬間落下,我和蔣司南卻還是冇有人先躲雨。
大雨模糊我的視線,蔣司南突然在我眼前跪了下來。
草地的泥濘沾染他的雙膝,他重重垂下頭,聲音混合著雨聲。
“我知道現在的你無法原諒我,隻要不離婚,就算讓我再死一次,我也願意。”
又是一道雷,這次卻是劈在我心口。
他剛纔說,再死一次,是什麼意思?
蔣司南已經死過一次了?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他繼續說著。
“我知道你也回來了,所以你不能原諒我。”
“年年的命,我已經抵給他了,我現在這條命,賠給你。”
接連不斷地雷聲讓我感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重。
蔣司南和我一樣,都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