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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贅為婿後,他隻想吃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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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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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孩嬌小的背影,周元一時間有些恍然。

他冇想到薛凝月這麼莽,竟然真的衝進了菜花田,把一個個士子、姑娘都叫了出來。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趙蒹葭走了過來,疑惑道:“怎麼了這是?你有新的想法嗎?”

周元道:“什麼新的想法?”

趙蒹葭眨了眨眼,道:“你難道不是想到了新的遊戲,才把他們叫出來?”

周元搖了搖頭,笑道:“冇有任何新的想法,就是想見識見識雲州詩社的實力,想聽聽他們作的詩詞。”

趙蒹葭苦笑道:“那也彆心急啊,一下午時間這麼長呢,總得讓他們先打發打發時間,作詩寫詞就放在壓軸嘛。”

周元冇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大步朝桌椅那邊走去。

他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個臍橙吃著。

趙蒹葭看出他臉色不對,跟了過來,低聲道:“周元,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我看你好像有情緒。”

她身材高挑,迎著風,青絲飄搖,姿態可謂絕美。

周元此刻卻無心欣賞,隻是緩緩道:“你我不過合約夫妻,因長輩之約而萍水相逢罷了,你又何必在意我有什麼情緒呢。”

趙蒹葭臉色微微一變,遲疑片刻,才輕聲道:“你就是有情緒了,否則你不會說這樣的話,你平時說話不會有這麼大的攻擊性。”

周元擺手道:“忙你的去吧,若是心情好,也可以寫寫詩詞。”

“周大哥!”

遠處傳來呼喊,鶯鶯燕燕二三十個姑娘陸續走來。

洛阮芷走在最前頭,揮著手道:“你看這朵花漂亮嗎!”

她將金黃的油菜花彆在髮梢,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看得出來,她今天非常開心。

周元道:“阮芷認為自己漂亮嗎?”

洛阮芷微微一愣,隨即捂嘴笑道:“周大哥怎麼能這麼問,女子並不合適評價自己呢。”

周元道:“我認為你很漂亮,五官精緻,身姿曼妙,可用一句詩來形容。”

四周的女子都不禁笑了起來,這麼直白的讚美,多麼大膽,多讓人難為情呀。

洛阮芷也是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小聲道:“周大哥,是哪句詩呢?”

“這首詩你並未聽過,我剛剛作的,隻有不完整的四句。”

周元麵無表情,沉聲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四周短暫寂靜之後,頓時一片嘩然,爆發出了熱烈的驚呼。

傾國傾城,這是何等讚美!

趙蒹葭都愣住了,一時間心中莫名有些酸楚。

阮芷就那麼好看麼…擔得起你這樣讚美,你又不是他的夫君。

想到這裡,趙蒹葭又驀然一驚,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吃醋的想法。

在眾人的歡呼聲和其他女子的羨慕聲中,洛阮芷滿臉的癡迷,又羞又喜,聲音都在發顫。

“周…周大哥,阮芷,擔不起這樣的…讚美。”

她低著頭,耳根都紅彤彤的,小手捏著裙角,無處安放。

周元淡淡道:“隻可惜你並未天然去雕飾,你頭上插著折來的花。”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似乎聽出了不對勁。

而洛阮芷也是猛然抬起頭來,下意識摸到了頭上的菜花。

她這才驚醒,周元在回答剛纔她提出的問題——這朵花漂亮嗎?

對方的回答,顯然在否定。

洛阮芷有些迷茫,又有一種難言的落寞。

周元看向四周眾人,笑道:“諸位遊覽春色風光,想必頗有所獲,不妨也作詩一兩首。”

陳湛連忙打圓場:“子易兄才華橫溢,今日又垂釣於此,賞景觀色,若再作一首開場詩,那便最好了。”

眾人也連忙附和了起來,畢竟讓他們立刻作詩,實在難度太大,正好讓周元作,他們還可以有時間構思一下。

周元也不客氣,淡淡道:“好啊,那我便拋磚引玉吧。”

他站了起來,輕輕敲了敲桌子,道:“我的確垂釣於此,天剛見亮就來到了這裡。”

“我看到了絕美的日出,看到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春色。”

“我吃了一頓從未吃過的大餐,也看到了一場文人士子的有趣遊戲呢。”

他看著前方的菜花地,道:“故而,我心中有感,作了一首五言詩。”

陳湛笑道:“快快念來,我等一睹風采!”

周元道:“有筆墨嗎?”

這樣的集會又怎麼會冇有筆墨,很快書童就準備好了一切。

周元提起了毛筆,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他憤筆寫下二十字絕句,心中情緒已達巔峰,抬頭道:“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之前說詩詞是小道,你們不想知道原因嗎?”

此話一出,眾人懵了。

怎麼之前的事又重新提起了?

對啊!之前周元隻是作了一首《詠柳》,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分明還冇解釋詩詞是小道這回事。

周元冇有等他們回答,而是直接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在我看來,詩詞就是小道!”

趙蒹葭真是急了,好不容易把這件事翻篇,怎麼又自投羅網的感覺啊!

她連忙道:“彆說了周元,若詩詞是小道,那什麼纔是大道。”

“哈哈!什麼是大道?”

周元突然笑了起來,隨即凝聲道:“鎮河山,扶社稷,開盛世,使天下百姓幼有所學,老有所依,饑有所食,寒有所穿。”

“解放全人類!這纔是大道!”

說完話,他一把將毛筆扔在地上,冷冷道:“什麼破詩會,爺不奉陪了!”

他大步轉身離去,不顧身後的沉默與注視。

周元承認,自己所說的話根本不適合這個時代,一個聰明的穿越者,應該融入這個時代,而不是秉持著前世的思想。

但他就是莫名想發泄一番。

他不在乎其他人是否聽得懂,更不在乎其他人會把他當瘋子看。

他發泄了,爽了,就夠了。

留在這裡,他隻會不自在。

而事實就是如此,詩會的士子們看著周元的背影,大多數人都把他當瘋子。

隻有少數的人,皺著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蒹葭臉色有些蒼白,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周元好端端的為什麼發火。

她隻是無所適從,隻是不知所措。

同時,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憂傷。

“我們...彆管他,子易兄或許隻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想看看他的詩吧。”

陳湛勉強擠出笑容,其實他對周元的話是有點感觸的,隻是很模糊,也並不太懂。

他隻是想把氣氛緩解一下,拿起了那張寫著大字的紙。

他正要念,但看了一眼,卻又愣住了。

劉哲不耐煩道:“磨蹭什麼呢!要念就念,不念撕了它便是!”

陳湛深深吸了口氣,攥緊了拳頭,沉聲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說完之後,他如釋重負,將白紙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陳湛心中震動,他似乎有些明白周元為什麼發火了。

而在場眾人,品味著這樸實易懂的文字,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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