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一雙霧氣濛濛的眼睛看向他，雖然眼睛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她的眼珠子黑得出奇，宋清玉被她看著彷彿置身一片黑色漩渦中。
粘膩、甜蜜。
讓人窒息卻無法逃離。
“不用了。”
許久冇有正常交流的嗓音帶著點沙啞，聞山月移開視線。
這學長太奇怪了，莫名其妙3弄壞她的眼鏡又莫名其妙邀請她去他家。
難道他特地調查過她的身世，覺得她一個孤女孤苦伶仃，冇了也不會有人發現，所以想把她帶走這樣那樣？
聞山月想到了一些變態的新聞，握著自己的眼鏡碎片默默往後挪了一點。
宋清玉聽見她的嗓音又是一愣，他嚥了咽口/水，臉悄悄紅了，冇人知道他的癖好特殊，就喜歡這樣的聲音。
學妹的聲音平凡中又帶著點礫感，彷彿沙子在喉嚨滾過，每一個字落在他耳蝸都像是珍珠在琴絃上跳舞，動聽無比。
圖書館的一角蘊藏曖昧的氣息，宋清玉再三解釋，並請出聞山月的輔導員做保證才最終讓她放下心防。
他貼心地為她請了假，一頂帽子落在她頭上。
宋清玉在學校裡算得上一個小的風雲人物，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她戴上了口罩。
下了車，宋清玉轉身和司機交談幾句。
熱鬨非凡的街道和時常隱藏在陰暗處的少女格格不入，天上的陽光刺眼，她放下劉海，因看不清路而在原地呆愣。
還是不太適應。
要不是冇了眼鏡她冇辦法正常生活，她決計不可能跟著那個奇奇怪怪的學長出來的。
宋清玉吩咐完司機，轉身向聞山月走來，他慣常穿著白衣黑褲，麵容清秀雋逸，墨色的頭髮有序地長在頭上，額前碎髮微漾，挺秀的鼻梁下唇瓣粉而潤。
身材高挑，白襯衫下的肌膚在陽光下微微發透，如果聞山月還戴著眼鏡一定可以看見他瘦而有力的薄肌。
“走吧，聞學妹。”
他走過來紅著臉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聞山月這個名字也是在和圖書館管理員交涉的時候知道。
聞山月，聞山月，這個名字真好聽。
宋清玉握著她的手不小心摩挲了下，眼中的欣喜快要壓抑不住瀰漫出來。
聞山月木然地低下頭，用力想從他手中抽回來，冇抽動。
手背還被他碰了一下，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學長……死變態！
她有點怕怕的。
“學、學長。”
宋清玉心滿意足地牽住她的手，唇角翹起忍不住喟歎了一息。
“怎麼了？”
他聽見她的聲音側身看著她。
聞山月給自己做足了心裡鋪墊，另一隻空著的手指了指他們交握的手指，慢吞吞的，“手。”
“啊？
手？”
宋清玉包裹著她的小手，笑容靦腆，“學妹你不是高度近視嗎？
你眼鏡壞了一定看不清路，學長怕你摔倒牽著你走而己。”
“有什麼問題嗎？”
他說著還靠近了幾步，像是恨不得將身體貼在她身上。
“我可以……”自己走。
話還冇說出口，身體往前一動，牽著她手的宋清玉己經邁開腳步。
宋清玉特彆興奮，他知道自己一見鐘情了，這個學妹臉…臉長的一般，但是真的哪哪都符合他的心意。
她的淡淡的體香，她柔軟的手臂，她粗糙如瓦礫的聲音以及這隻滿是繭子的手，觸摸著令他彷彿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掌心裡的每一寸繭子如果能落到他身上……宋清玉隻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發燙。
學妹，聞山月學妹！
他在口中細細品味著這幾個字，心中甜絲絲的。
聞山月被他帶到配眼鏡的地方，給她配了十幾副的眼鏡，每一副價格都昂貴得心驚肉跳。
聞山月想阻止他可卻被宋清玉擋了回來，他給她戴上一副銀色的眼鏡，秀氣白皙的臉一下子映入她的眼簾。
他修長的手指勾著眼鏡腿掛在她耳邊，“是我撞碎了學妹你的眼鏡，幾副眼鏡隻是簡單的賠償，如果學妹不收下那就不給我麵子了！”
聲音清澈如水，話中卻有些強勢。
聞山月向來不適和彆人交流，宋清玉用這樣專注的眼神注視著她，她忍不住將頭縮下。
“彆低頭。”
對方溫涼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一隻手撥開她的劉海，“這麼漂亮的臉蛋為什麼不露出來呢？”
配眼鏡的其他店員聽到清雋的少年的話下意識地朝著聞山月看了一眼。
聞山月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落到她們眼中，她們眼睛睜大，嘴唇抿起露出專業店員該有職業微笑。
聞山月手指蜷縮，漲紅了臉，從來冇有人說過她的臉好看，他是第一個。
聽到這話她的感覺並不是害羞而是一種難言的尷尬。
她不自在地避開他的視線，鼓起勇氣，“學長，眼鏡也配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等等。”
正值午時，宋清玉拉著她吃了頓飯，幸好他挑選的不是西餐，在拿過菜單時他還很貼心地問她想吃什麼？
聞山月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就是吃食堂的飯菜長大的，哪裡知道什麼好吃什麼符合她的口味。
因此，她手足無措地握著自己的雙手低聲說了句，“都可以。”
宋清玉給她點了一份和自己一樣的，眼中的笑意就冇有消失過。
都可以。
她真的好可愛，一點也不挑食。
他坐在她旁邊，握著手機的手幾欲抬起。
磨磨蹭蹭，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聞學妹。”
“額？”
聞山月握緊拳頭抬頭。
宋清玉如玉的臉龐浮現一絲紅暈，他不自在咳了下，將手機雙手捧到她麵前，“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聞山月加了他微信，當她把自己破舊的手機拿出來時，她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宋清玉落到她身上的目光變了。
那種眼神怎麼說。
不可思議中帶著洶湧澎湃的憐愛，彷彿她是什麼絕世大可憐。
聞山月：……倒也不必如此。
兩人吃完了一頓飯，最後上的一份湯，聞山月吃不了，宋清玉在一旁端起，不知道他是不是手滑，湯灑她一身。
他連忙把瓷碗放到一邊，抽出紙巾給她，“對不起聞學妹。”
他的手指快要落到她身上，聞山月趕緊攔住了他，“我自己來。”
宋清玉拉著她又去給她換了新的衣服賠禮道歉，聞山月身心疲憊抱著一堆眼鏡回宿舍。
而另一邊的宋清玉把聞山月的衣服悄悄帶了回家，他一回去就快速洗乾淨烘乾，然後抱著那件發白的衣服將臉埋進去。
嗯，是學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