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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成了小侯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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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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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樾對從南書房到南邊的神策門可謂是熟門熟路,他腿腳又快,因此等嘉寧公主到的時候,又撲了個空。

等在宮門外的蕭雲樾近衛,就是和他同下江南道的那位,遠遠就看見自家主子步履快的像是背後有鬼在攆他。

當年蕭雲樾在幽州的洄南關救下的他,因為年紀與自己相差不大,而且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所以乾脆就留在自己身邊做了近衛,還給他起了名字,就叫南關。

南關看著蕭雲樾一溜煙地騎上了馬,匆忙地調轉馬頭催著他:“走,快走。”他回頭看了一眼深深的宮城,並冇有發現什麼,隨後便策馬跟上了蕭雲樾。

晉陽長公主府在永興坊,今上登基之後,駙馬定遠侯封定國公。天子將臨著公主府的府邸賜下作為國公府。

到了後來蕭雲樾在北境立下了不世戰功,一仗打得最起碼三十年內,柔然再無襲擾大燕北部的能力之後,因功得封平陽侯,天子便將平陽侯府也定在了永興坊。

至此永興坊整條街都被他們一家的三座府邸占據,三個府邸之間也互相聯通,幾乎等同於併成了一個府邸。

蕭雲樾回府之後先去了長公主那裡,他母親的屋內果然還亮著燈在等他。

見他推門進來,長公主還有點奇怪:“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隨後便讓身邊的女官去廚房把一直溫著的補湯端來。

蕭雲樾坐在一旁道:“我跟陛下說您在家中等我,陛下怕讓您久等了,說完事就讓我回來了。”

他父親定國公近日去東郊大營巡視了,這幾日都不在家,府中隻有晉陽長公主母子二人。

長公主看了眼自己兒子的臉色,然後說道:“是不是嘉寧又來了?”

蕭雲樾頓了下,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當今天子相比後宮佳麗,似乎更愛朝堂。雖然登基之後,也選過一次秀,但宮中美人的數量依舊不多,子嗣也並不豐。

除了同當年陪他一起吃過苦的太子妃,也就是現在的昭明皇後育有二子之外。下來的便是寧昭儀的三皇子,德妃的四皇子,端昭儀的五皇子和淑妃所出的嘉寧公主。

因著本朝隻有一位帝姬,靖元帝對這個小女兒也是非常優寵的,嘉寧公主還在繈褓之中的時候,靖元帝便將嘉寧郡劃爲她的湯沐邑,食邑一千三百戶。

嘉寧公主自小在宮中被寵著長大,連皇後都對她頗為寬容,自然性子便有些嬌縱。

早年間,靖元帝是曾說過,同晉陽長公主親上加親的話。不過那時蕭雲樾和嘉寧公主都還小,原本隻不過是長輩間玩笑之言罷了。

但偏偏嘉寧公主上了心,認定了就是要蕭雲樾娶她,把蕭雲樾煩的見了她就跑。晉陽長公主一度以為兒子是為了躲這朵桃花,才寧可呆在邊疆不回來的。

話又說回來,晉陽長公主也覺得嘉寧公主這性子和蕭雲樾過不到一塊兒去。倘若兒子喜歡,長公主倒也罷了。兒子不喜歡,她也不想勉強。

不過想到此事晉陽長公主又有點發愁,她歎了口氣道:“嘉寧你說她有些嬌縱,京中世家的貴女,你不是嫌人家過於驕矜,就是嫌人家太溫吞冇脾氣。雲樾,你同母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小娘子啊?”

眼見著兒子即將加冠,婚事也該提上日程考量了,偏偏兒子一副紅鸞星未動的模樣。

晉陽長公主自覺自家已是富貴已極,無需用兒子的婚事來聯姻,獲取好處。

她同自己丈夫雖開始是定國公一見鐘情,長公主是為了東宮考量,權宜之計。但後來定國公全心全意相待,夫妻倆琴瑟和鳴,是有感情的。

她見多了京中權爵人家裡的夫妻,為了家族聯姻,夫妻間能平淡如水已是不錯的。

夫妻之間如無意外便是結髮一生,相濡以沫,長公主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找到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喜歡什麼樣的小娘子?

這個問題其實蕭雲樾以前並冇有思考過。他少年時便同父親一起在幽州,見多了柔然對大燕邊民的襲擾和屠戮。

少年誌在淩雲,那時他立誌有朝一日要逐儘大燕四方之敵,還天下一個太平。

在京中與他差不多年齡的勳貴子弟都還在讀書或者安享富貴的時候,蕭雲樾在北境中吹著沙子,同軍卒一起同吃同睡。

娶妻成家,對他來說似乎是個很遙遠的事。

但方纔長公主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蕭雲樾的心中突然想起了一雙極美,又極沉靜的眼睛。

想起眼睛的主人坐在屏風後如鶴一般優美的身姿,如雲一般的鬢髮。

還有那晚裹在他身上溫暖的裘衣,和她鎮定自若斥退巡檢都司時淡漠平靜的聲音。

你喜歡什麼樣的小娘子?以往有些模糊的東西,彷彿突然間清晰了起來。

晉陽長公主還在發愁,便見蕭雲樾在一旁暗自出神。她倒還冇想過,自己一個問題突然把兒子問住了。

見他神情有些恍惚,便有些擔心地問:“可是傷還冇好全,還是有哪裡不舒服了?”

蕭雲樾回過神來,思及剛剛所想,耳根有些泛紅。幸好這屋中燭火昏黃,長公主一時還冇發現。

他連忙岔開話題道:“冇有,傷早就好了。今日陛下宣我在南書房伴駕時同我說,讓我來掌管羽林衛,我答應了。”

“哦?”晉陽長公主早知天子有此意,聽兒子說起,倒不覺意外。她驚訝的是,蕭雲樾會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她這兒子就像冇栓韁繩的野馬似的閒不住,每每在京中呆久了便說自己骨頭疼,總是要找藉口回幽州去。

這次居然能同意安安生生的留在京都管羽林衛?

長公主忍不住打趣道:“這回不怕嘉寧一直纏著你了?”蕭雲樾眉頭一揚道:“我又不是因為怕她才跑到幽州去的。”

蕭雲樾隻是更喜歡邊地的天高雲闊,擔心在盛京中呆久了,富貴榮華會消磨他的意誌而已。他若是不喜歡的,誰也彆想強加給他。

隻是嘉寧畢竟是公主,又是個小娘子,蕭雲樾不耐煩同她一般見識而已。

長公主倒也知曉他的心思,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皺起來的衣領道:“好好好,知道你不怕。不過你也不用心煩太久,上次我入宮的時候便聽皇後說,今年便要替嘉寧擇婿了。”

蕭雲樾躲嘉寧公主如同躲什麼似的樣子,靖元帝也知道。他是看著蕭雲樾長大的,對這個外甥心中倒比後頭生的幾個兒子都要親一些。

雖然不能親上加親,靖元帝也有些遺憾。但婚姻大事,也要講究和兩廂情願。蕭雲樾既然不願,那便罷了。

說完長公主又歎了口氣接著道:“不過隻怕嘉寧要在宮中好一番的鬨騰了,皇後且有的頭痛了。”

長公主猜的倒冇錯,嘉寧公主此刻便在南書房內纏著靖元帝鬨:“父皇,您知道兒臣要來,怎麼還讓表哥走了?”

靖元帝喝了口茶道:“你表哥傷還冇好,再說了,天色已經晚了,宮門都要下鑰了,還留他在宮中過夜嗎?”

嘉寧公主生得嬌美,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有豔若桃李之姿。

她梳了螺髻,配著整套的金鑲紅寶的頭麵,穿著紫色銷金的宮裝,一派天家富貴中又不失少女的嬌俏。

她此刻坐在一旁,微微嘟起嘴道:“那又怎麼了?表哥之前不也時常歇在宮中嗎?”

說完又湊到靖元帝身邊去:“表哥的傷還未養好嗎?那我明日能不能出宮去看他?我從母妃那裡拿了一株上好的靈芝,正好帶去給表哥。好不好嘛,父皇。”

嘉寧公主拖長了聲音嬌聲說道:“您就讓我出宮去看看錶哥嘛,我發誓天黑前我肯定就會回來,絕不讓您和母妃擔憂。”

靖元帝知道蕭雲樾躲嘉寧公主簡直到瞭如避蛇蠍的程度,若是讓嘉寧公主去了,說不定正好給這小子找到了藉口出去跑馬。

到時候若是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隻怕晉陽長公主又要進宮來告狀了。

想起了長姐的威勢,靖元帝果斷地拒絕了女兒的請求。

見靖元帝不肯答應,嘉寧公主更是整個人湊上去扭糖似的纏著靖元帝:“為何?父皇,您就讓我去吧,我都好久冇見表哥了。”

靖元帝看了一眼嘉寧公主:“你母後說了,今年便要替你擇婿了,你也該好好收收性子,在宮中學學規矩了。”

這事是前幾日皇後同靖元帝提起的,前頭的幾個皇子都已娶親開府了,平陽侯既對嘉寧無意,那便要重新打算了。

畢竟公主出降乃是大事,定親之後還有許多事要辦。今年定下,隻怕後年才能辦婚儀,到時候正是嘉寧的好年紀了。

內宮之事向來都是皇後來管,靖元帝也很信任自己這位髮妻。

這麼多年來昭明皇後調度內宮向來公允,從太子妃到底下幾個皇子的婚事也是皇後親定的,說起來過的都算相敬如賓。

前朝的事尚且忙不完,靖元帝便依然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皇後。

此事皇後其實已經籌備了一段時日了,但一心戀著蕭雲樾的嘉寧公主還是第一次聽說,她哪裡肯,騰地一下便站起來道:“什麼擇婿?我不要!除了表哥,我誰也不嫁!”

靖元帝見她這樣,擰起眉頭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

嘉寧公主纔不管這些,她接著道:“這京中的男子有哪個及得上表哥?我是您的女兒,要嫁自然要嫁這大燕最好的男兒!您若是不肯賜婚與我和表哥,將來我嫁到誰家,我就攪得誰家不得安寧!”

“放肆!”靖元帝嗬斥道,他聲音不大,卻威壓甚重,顯見是真有些生氣了,周圍伺候的侍者霎時便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

靖元帝擺了擺手,讓殿中的侍者全都退了下去。

他一直想著嘉寧公主畢竟是小娘子,他隻這一個女兒,嬌寵些也無妨。

但見嘉寧這樣,想起皇後前幾日委婉地暗示他,嘉寧的脾氣似乎有些太過嬌縱了,此刻的靖元帝深以為然。

“你是朕的女兒,卻也是大燕的公主,你看看你自己,還有個公主的樣子嗎?撒嬌弄癡,不知所謂。”

靖元帝站起身沉聲道:“姻緣乃是結兩姓之好,若是強求來的,如何圓滿?這個道理,你也不懂嗎?”

嘉寧公主何曾被靖元帝說過如此重話,委屈得眼圈都紅了。

可靖元帝此次卻著意要教訓她了,便接著說道:“也是往日裡我對你太過嬌縱,你也快到嫁齡了,今後不許你隨便出宮。我會讓你母後給你找幾個教養嬤嬤,你便在自己宮裡,好好的收收性子。”

“備嫁之事有你母後和母妃,不用你操心。”

嘉寧公主聽出來靖元帝此次是認真的,要替她擇婿,讓她嫁給旁人。她氣得一跺腳,哭著從南書房跑出去了。

靖元帝深歎了口氣,坐下來之後也無心再看奏摺了。想到嘉寧公主,還有些頭痛,便讓人擺駕去了皇後的未央宮。

嘉寧公主哭著一路跑到了淑妃的掖庭宮,宮人見她這樣都紛紛避讓,生怕衝撞了這位公主,引來一頓板子。

原本正在殿中繡花打發時間的淑妃聽聞此事,剛一出來就被嘉寧公主撞進了懷中:“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了?怎麼哭成這樣?”

嘉寧公主哭得上不來氣,她抱著淑妃哽咽道:“父皇說,要讓母後替我擇婿出嫁。母妃,你去替我向父皇說說,我不想嫁給旁人。”

替嘉寧公主擇婿的事,皇後昨日已經便暗示了她。淑妃也瞭解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若是知道此事隻怕還有得鬨的。

這會兒讓宮人打了水來,替她擦拭滿是淚痕的臉頰道:“此事昨日皇後便同我說了,你父皇也是同意了的,隻怕是難以轉圜了。”

從年初皇後含笑同晉陽長公主再次暗示了親上加親一事,被長公主婉言推拒之後,淑妃便知道嘉寧公主的心思隻怕要落空了。

見女兒現在這樣,她既心疼又無奈。天子同晉陽長公主姐弟情誼深厚,不會拂逆長公主的意思。

隻是嘉寧對平陽侯癡心一片,哪裡肯輕易放手?

她正想再勸女兒幾句,可嘉寧公主隻聽到了“難以轉圜”四個字,便又氣得站起來,甚至打翻了一旁的水盆也無知無覺。

隨後便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寢殿,將所有人宮人全都趕了出來,瞧這樣子怕是要哭上一整夜。

女官在淑妃的身側,頗有些擔心道:“娘娘,要不要再好好勸勸公主?哭壞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淑妃望著女兒寢殿的方向歎了口氣道:“讓她哭吧,此時的她怕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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